998年,我12岁,人生中第一次想和一个姑娘结婚。
据说结婚以后,你想对喜欢的姑娘做什么都行。我等那一天,就像等初潮的少女一样,期待又紧张。我也无数次发誓,新婚之夜,一定要让她亲口告诉我——没有小鸡鸡,你到底用什么撒尿的?
那时候,喜欢的姑娘在隔壁班的隔壁班,教室靠近厕所,总是散发着一股消毒水的气味。为了多看她几眼,我每天都像一亩旱地似的拼命喝水,频繁往厕所跑,像一个莲蓬头一样撒很多尿。结果同学们都认为我尿频而集体疏远我。
我对着小便池发誓,我必须和她结婚。到时候我就把她随身带着,想什么时候看,就什么时候看。上课走神的时候看,蹲在马桶上思考人生的时候看,睡觉的时候把她的头摁到被窝里使劲看。
除此之外,我再也受不了生理卫生课上那个不负责任的女老师了,那天,她迎着全班四十多双充满求知欲的眼神,只是丢下一句 “你们自己看书吧”就红着脸逃跑了,完全没有尽到一个灵魂工程师的义务。
没办法,对于这件天地间最隐秘最好玩的游戏,我只好自己去探索。接下来,我就像一个霍比特人一样,踏上了寻找真相的冒险旅程。可惜生物老师不是甘道夫,做不了我的导师。
我只好纠集了几个比我还不知情的伙伴,去看公狗怎样骑乘母狗,母牛如何生出小牛。那一年,年少的我对动物如何制造下一代产生了浓厚的兴趣,长辈们一致认为,有一天,我会成为一个动物学家。
我想,八百多年前,陆游也和我有过一样的心路历程,所以后来他才不无深情地写道:“纸上得来终觉浅,绝知此事要躬行”。
毕竟,婚姻就是通往姑娘被窝的交通卡,一次充值,终生有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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